人的价值学-上

第5节  马克思和恩格斯人味

西方人和东方人的“青年”和“老人”之说，也只能是对东方和西方环境的一种“理论”印象，对每一个国度每一个人来说并不是准确的，人是社会的产物，是环境的产物，但“人创造环境……”。①

西方“青年”也有老成持重的，东方“老人”也不泛返老还童的。马克思和恩格斯自己就是西方“人创造环境”、改造环境的两位典范，马克思被当地人称之为“雄鹰”、“雷神”和“睿智老人”，恩格斯被称之为“骑士”、“将军”和“百科全书”。

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是出生在欧洲资本主义社会进入自由发展时期的德国莱茵省。18世纪60年代，“珍妮纺纱机”的发明和瓦特蒸汽机的成功，让大工业生产在欧洲取得了主导地位。随着工业的发展，思想意识方面形成了古典政治经济学。亚当·斯密出版《国富论》一书，阐述了劳动是社会财富源泉的观点。继亚当之后大卫·李嘉图在《政治经济学和租税原理》一书中把斯密的劳动价值观点又向前推进一步，指出商品的交换价值决定于被消耗的劳动。19世纪初出现了一些空想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者，其中最著名的代表人物是圣西门。圣西门在他的《论实业制度》中，主张建立一个公平合理的新社会。在这个社会里，人人劳动，用自己的力量来为人类造福，用统一的科学计划组织大工业生产，对人的政治管理将变成对物的管理以及对生产过程的指导，国家将变成生产和社会管理机关。然而，他不了解社会发展的真正动力，错误地认为无产阶级无力解放自己，也不能领导和建立新社会。18世纪末爆发了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对德国的社会发展尤其是对意识形态领域内的斗争起了重大的促进作用。从18世纪末时起，在德国掀起了一场批判封建主义，批判宗教蒙昧主义，提倡“自由、平等、博爱”和“人道主义”，提倡理性和科学的思想运动。在这场思想运动中，出现了莱辛、歌德、席勒等一批有名的启蒙思想家。更为重要的是，在这场思想启蒙运动的基础上，产生和形成了从康德到黑格尔的德国古典唯心主义。

这是马克思出生的欧洲和德国的大环境，马克思出生的小环境是莱茵省摩塞尔河畔的特利尔城。

特利尔城市发展很快，早在5世纪就成为帝国的首府，成了欧洲一个令人瞩目的城市。罗马就是从特利尔这个中心统治自己的西部领地的，当时这些领地包括了高卢、不列颠群岛和西班牙。特利尔，这个当时只有1.2万人口的以农业为主的发达地区，连同富饶的莱茵省于1795年被法国兼并，并持续20年之久。此时，欧洲从资本主义自由发展开始走向掠夺。就在这个被分割得七零八落后经济上远远落后于法国和英国的德国，沸腾着法国大革命思想，在自由派与反动派进行最激烈的斗争的时期，向左还是向右，向前还是向后？日益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马克思就正好起步于特利尔这个当时号称“欧洲十字路口”的中心城市。

也许是环境造化出马克思，一位17岁的中学生竟在他的《青年选择职业的考虑》毕业论文中是这样用他潇洒而又浓重的笔墨写道：

“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民服务的职业，我们就不会为任何沉重负担所压倒，因为这是为全人类作出的牺牲；那时我们得到的将不是可怜的、有限的和自私自利的欢乐。我们的幸福将属于亿万人，我们的事业虽然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发挥作用，当我们离开人世之后，高尚的人们将在我们的骨灰上洒下热泪。”

中学毕业后，他和他的妻子燕妮就开始为自己的人生闪光点积聚光和热。马克思怀着探索真理、掌握科学，创造最大人生价值的远大抱负进入了波恩大学，后又遵照父亲的意愿转到柏林大学，但他最后还是违背了父亲的意愿，认为做一个律师，为劳动者打赢几场官司的作用是有限的，只有用理论来唤醒劳苦大众推翻反动统治，促进社会进步，才能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他毅然私自改变了当时易谋生能赚钱的法律专业，而专攻了哲学专业。他终于在23岁那年就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24岁担任《莱茵报》主编。他为适应当时革命斗争的需要，组织反对封建专制的理论斗争，努力工作，影响越来越大。最后，反动政府查封了《莱茵报》，马克思携同燕妮来到了法国巴黎，他于《莱茵报》停刊的第二年，又在巴黎主办《德国年鉴》杂志指导并亲自参加了法国工人运动。

马克思的《莱茵报》早影响了恩格斯，这位德国莱茵省乌培河谷巴门市的大资本家的儿子，已两次专程赶到科伦的《莱茵报》社拜访了马克思，并成为《莱茵报》的作者，知道马克思被驱逐出国，他又专程赶到法国巴黎，还为《德国年鉴》的出版发行出力。恩格斯这位本来被马克思岐视的“商人的儿子”终于赢得了马克思的信赖。

恩格斯为探索真理，背叛了自己剥削阶级的家庭，他失去了可观的家产，也失去了父亲经济上的支持。眼看马克思从事《资本论》研究，揭示资本家剥削工人秘密的伟大意义，发现马克思一家却正处于极度贫困之中：马克思因交不起房租而被人嘲笑，孩子饿死了连买木板的钱也没有，可是马克思仍然带着自己孩子的尸体，一天也不愿停止自己对《资本论》的创作……恩格斯选择了马克思这家贫困的智者作为自己终生结交的朋友，把自己人生第一部书《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的第一笔稿酬寄给了马克思。他还毅然去过着他自己本来厌恶的“埃及幽囚”的商业生活，但为了马克思能安心写完《资本论》，恩格斯去公司打工，连续整整20年，20年里他每个月给马克思一家寄去5英镑，恩格斯还20年里以作者“马克思”的名字在各报刊发表短文章，稿酬源源不断寄到了马克思家中……就这样，后来一个在伦敦（马克思一家又流亡英国）、一个在曼彻斯特（恩格斯在德国），这两位相隔两个国度、相隔8个小时火车路程的两位朋友，为《资本论》的创作心心相印，远隔千山万水却紧紧握起手来。

当时的马克思家中，还有这么两位伟大的女性：妻子燕妮把娘家陪嫁的东西全部当卖，没日没夜帮马克思抄手稿；佣人琳蘅不顾马克思家里已发不出她的工资，还竟然悄悄从德国赶来英国寻找到马克思的家，继续为这个家庭服务，她每当看到马克思写作中为发烟瘾买不起烟而尴尬时，她悄悄用自己的钱给他准备雪茄烟……就是这样，燕妮的在德国政府担任高职官员的堂哥，用国家报社的岗位引诱马克思，也没能让这贫困的一家人动心，马克思终于在恩格斯的支持下，在身边两位女人的帮助下，为《资本论》的最后完稿，在写字台上安详地永远闭上了双眼。

马克思评价“恩格斯是欧洲的一部百科全书”，他通晓26国文字，但他为了友谊，更为了事业，为《资本论》的问世，“甘当第二提琴手”。马克思逝世后，他整整三年为马克思整理和出版《资本论》第二卷，马克思的字迹非常潦草，燕妮逝世后只有恩格斯才能辨认出来。恩格斯又花去10年时间才为马克思整理出版《资本论》第三卷。马克思的佣人琳蘅后来又来到了恩格斯家里，又同恩格斯这位资本家的“花花公子”选择贫民窟的工人妻子一块，她又陪伴恩格斯整理《资本论》第三卷和抢救第四卷而忘我奉献。琳蘅逝世后，恩格斯把她安葬同马克思夫妇墓永远伴随着。恩格斯逝世前，他又把自己的全部家产分给了马克思的两个女儿。

后来列宁说，恩格斯无意中在马克思著作中也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在《资本论》的伟大巨著上，恩格斯的作者名是后人才加上去的，这就是人的真正的伟大！后来马克思和恩格斯也一同被评为上个千年里100位对人类贡献最大的人，并且都排名前十名。马克思和恩格斯为人类家庭、友谊、事业、理想，树立起一座座不朽的丰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