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在北欧,北欧在中国 China in Scandinavia, Scandinavia in China. § Home § 中欧高层互访 § 侨界 § 创新科技 § 十八大 § 新闻 § 北欧社会 § 海外文学 § 电子版 § 留学创业 § 食色北欧 § 食色北欧 中国传记文学体系三足鼎立 Posted on January 25, 2013 by NordicChinese Times 北欧时报网 中国传记文学体系三足鼎立 作者/朱国昌 三亚学院 人文学院 摘要:伟人传记小说在中国作家中尚未形成严格意义的作家体系。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一些流派和主要倾向的作家如:“京派”、“海派”、“东北作家群”、“山药蛋派”、“美女作家”、“身体写作”等都有众多人承当。由罗范懿、叶永烈、二月河的专事伟人传记小说写作事实上已经构筑了中国当代伟人传记小说的阵营,但他们仍不能以一个流派命名,因为三作家的创作虽都写了伟人,但各持一端,三足鼎立。他们所写的人物,对伟人的认定标准、书写立场、文笔风格都相去甚远。但就他们的影响而言,中国当代作家的伟人传记文学已然成了文学史的一个学术现象,不可忽略,对于探索人类精神的形象描写,伟人当然更具典型性和特殊性,不管文学是以书写常人为目的还是书写非凡的心灵为使命,伟人都不能排除在文学之外,而且伟人也是人,与常人有共通之处,伟人和常人共同建立了人性的标本,自然伟人是文学写作不可忽略的必要关注对象。 伟人的文学形象应该如何表现和阅读,他给文学及文学史带来的是什么启示,这里本文就罗范懿的伟人传记小说所达到的境界展开讨论。 关键词:伟人传记小说;写作范式;作者立场;小说深度;书写境界 罗范懿是湖湘文化厚土里的一位多产作家,先后出版十余部长篇传记小说、小说、两部文学剧本及两部文集。他的伟人传记小说更格外引人关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马克思传记故事》、《恩格斯传记故事》、《列宁传记故事》、《牛顿》、《诺贝尔》、《麦哲伦》、《轮椅上的总统》已由人民出版社和香港、台湾等地出版社相继出版和再版,港台已再版四次,总发行量数百万册,不仅成为文学青年爱不释手的佳卷,也成为大中专、中小学课本的必选教材和出版社获猎的目标,2000年10月9日的中华读书网公布了他的《诺贝尔》一书旋风搅活港台书市,稳占当年图书评比魁首,2012年他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又一次被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再版发行,且引起外文版的翻译和出版,越南、美国、瑞士等国家都掀起了对罗范懿伟人传记小说作品的购买热潮。 在中国社会信仰危机的当下主义与科学与理想都伴随时尚的替换变得江河日下,难再登场,然而,罗范懿的伟人传记小说却悄然走俏,独领风骚,它绝不是来自政府的号召和主流媒体的宣传,亦不属于某种小说流派的兴起和和推动。近些年中国文坛和影视屏幕开始热衷于古装戏,各朝各代皇帝都粉墨登场,各种戏说野史垃圾杂污,泥沙俱下。中国历史在文学和艺术中见不到一个灵魂的干净地方,争权夺利、血腥奸佞、人尽其恶,美丑不辨。罗范懿的伟人传记小说一洗传记体污秽,在喧嚣和噪音中获得清醒的辨认,用世界伟人的金辉普照纸面,呈现了人类的皓洁天空,准确蘸笔于生命的两大追求,人格的完善和智慧的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罗斯福、牛顿、诺贝尔、麦哲伦矗立在篇中,他们均闪耀了人格和智慧的两面光芒,悬挂起理想的旗帜,庄重地在字迹里铺陈了人性的精美标本。 文学抵达心灵的笔力深度 在文学的广泛视野里最能伸展笔力的是小说,电影、电视次之,由于演员的表演能力相对艺术真实高度存在的局限,诗歌只是一个灵魂的描摹和幻化,它的主要功能是想象的灵性,不在塑造上。散文的上乘之作更多的是作者自身的创作跳跃。但小说能否达到作家希冀的世界,尤其是对人的书写预想就是作家的能力问题了。用什么方式写,包括怎样的语言和节奏等也是作家面临的攻克目标。自然科学如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学、医学等领域里科学家的贡献是他的发现能力和证明发现的能力。社会科学如哲学、文学等主要是创造精神的能力。自然科学是解决物质方面的、社会科学主要是解决精神方面的,但也需要探究人类物质和秩序等等,但就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相比主要的任务是能寻找到人类生命所需的精神幅面,小说是承担这一使命的主要表现方式。就小说体裁而言,想象能力及想象后的完成创作能力是构成小说成就的关键。传记体小说应该是为真实的人迹心理提供了可供借鉴的真人模特,但真人模特的心理世界并非可以X光透视,人类杰出的楷模标本都有可能在外相的显现中被遮蔽被遗漏。罗范懿的伟人传记小说架构在真实形象和想象的人物心理采挖之间,最大限度地通过生平事迹的线条勾勒释放想象,浓彩重绘,泼墨铺写,塑造了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形象演绎出可靠的心理逻辑和再生想象的空间感,还原其真实的内蕴经脉,建立起外表活动到心理世界具显的立体生命标本。 《马克思》“爱的颤音”一节中写道:“燕妮病了,病了很久,年轻时的丰润、漂亮只能依靠想象了。她的病一直没有得到确诊。1880年以来常卧床不起。怀疑是肝癌”。马克思去卡尔斯巴德矿泉疗养地的道路被反动政府切断了。1878年以后,身体也经常出毛病。完成《资本论》第二、三卷才真正成为这对老夫妻的‘医病’良药”。(罗范懿著《马克思》《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2年8月第一次印刷,第176页)。 漂亮与爱是燕妮的资本与权力,也是马克思作为人的欣赏力的对象和情爱快乐,但爱与获得并没有成为单一的取向,燕妮当然不是马克思情感的全部,爱情与他终生所追求的理想和使命构成了伟人的马克思,燕妮和资本论以及马克思更多的社会科学发现和论断的陈述是镶嵌在马克思生命里的完美合璧。不同于凡人的马克思也绝不会在获得他钟爱以往的一个人身上而停止脚步,他的更远大的爱是对人类的探索和发现。 罗范懿在写到这里的时候,燕妮的美丽和爱已经升华到一种象征,美丽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永久停留,像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也要凋谢一样,她是一个生命的时段记录。但花期灿烂的昨日已经在她的欣赏对象身上刻下了永恒的记忆,她是给有灵魂和头脑意识完善的人准备的,她精心的装扮已然不是稍纵即逝的流星划过。燕妮的美丽和爱给了马克思的《资本论》和后来所有理论发现的充实内心和灵感以及对未来世界认识的决心。在一个还不是彻头彻尾的宗教徒身上,爱情或者好感情和生命的感受是同步的。作家把人性中最美丽的情感与一个人的伟大抱负怀揣成一个合成的晶体,把爱和志向在感受的过程里熔铸诞生成另一种新爱的符号,是常人和伟人的感受共锻的金子路面,可以让两个人永远地走下去,也可以引来无数投掷的目光,见证这种由人的更纯度的质性所造设的精神画面。 在常人和伟人之间永远存在一种无法逾越的鸿沟,这正像人类的标本一样就没有一个是重复的。伟人和常人是建立在两极上的标本,不管是出身的基因关系还是后天教育成长的结果,他们总会在人的各个方面各种征兆中表现出来。但伟人的生命基础痕迹都与常人相差无几,《恩格斯》“上帝就是思想”中他是这样写恩格斯的,“‘祷告吧,弗里德,我的孩子,因为你读的东西无论对于你父亲还是对于上帝,都是没有用处的’。爸爸说”。 “‘爸爸,我也替你祷告吧!愿上帝宽恕你所做的一切!’”“‘有一次,弗里德这样坚定地说。这个回答就像一记耳光惹起了父亲的狂怒。他从这个角落跑到那个角落,又大叫大喊跑到楼去’”。 “‘夫人,快来,夫人!您怕是没有想到吧,您儿子竟说出如此亵渎神灵的话’”。 (罗范懿著《恩格斯》《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2年8月第一次印刷,第26页)。 他与常人所习惯的共用元素是相对一致的,吃、喝、睡、性,等等,但就这样的常人过程伟人在选取它的习惯和程度上早已大相径庭了,它可以生成上千种、上万种模式,一直到无数个标本,这就是作家所要展示的创作能力的空间,形成他创作力量的可能性。有能力发现她的存在,还要有能力表现她的存在状态,形成她存在意义的思考深度。 小说中存在着高雅写作和庸俗写作的区别,这还不仅仅是审美认识和风格导致的,也是能力的问题,从人的天赋意义来说,庸俗写作者缺少高贵的质性和判断的灵感,像高级的生灵和低等的动物之分,虽然他本人毫无感觉,还麻木到自命不凡,他的致命弱点是发现不了更高级的生命内蕴,作为一种生命,尤其是人类,上帝和自然界所赋予我们的生命造体成分是及其丰富的,就每一个人的细胞组成是高级和神秘的,他有生命的生命生理功能还有其更重要的功能,有的是附着在表面的,还有更精美的东西不是生理简单的表露,其呈现的方式和展开的程度是靠高级的基因和修养以及专业特长的能力发掘和推动的。庸俗的作品是过于简单的低能奇产儿的泛生。我们用罗范懿的写作范例来鉴别写作能力的高下,就传记小说的写法,同样是写人的生平、事业、追求,但何以选择角色,什么样的形象原型可以或者有资格入笔。当然奸臣、流氓、刽子手都可以成为文学形象,但我们总不是在艺术中感受被戏弄、被强奸、被屠杀。文学里的丑角只是一种反衬和警示,文学最终要看到的是我们渴望的原始正义和换来美好生活和希望的形象,小说创作不会是以丑作为目的的写作。这个作家的心里也清楚,问题是他们辩不出美丑来,找不到界限的划线终究在哪里,写写就陷入了个别标本的劣质上去了。由于没有天赋中的高贵,也没有更好的审视眼睛,文笔成了他们的恶性的发泄桶,罗范懿的小说敏感、清晰地鉴别于清泉和混沌之间,像《圣经》里提到的把绵羊和山羊分开,高蹈圣洁的灵魂书写,笔端随精神探究到极限。 在塑造人性美的程度上尽显作家的才华 看见丑恶的东西是相对简单容易的,世俗的东西都摆在大家面前,随意间窜行人世,发现美的东西是需要有发现的眼睛的,通常大家看见的什么花草、美人并不是文学意义上的发现,文学中的美是一个过程,是美的更深意义的生活流露,带着生命本身的含义,但生命是一个认识的概念,并不是直观地看到一个活的东西,缺乏思维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的最浅显的表层,文学写作要成为不断采挖的心灵探秘,美是这其中的内核。 人的精神境界是重要的人的品质中的贵物,罗范懿的写作是在这样一个层面上进入和展开的人物书写,他的起点一开始就高于别人,他的功夫是下在对更深的人物境界塑造上,那些涂抹在外表的胭脂和装扮已经很不在他的视野之内了。托尔斯泰说:“人生的价值,并不是用时间,而是用深度量去衡量的。唯有燃烧的物质方能燃着别的物质,同样,唯有一个的真正的信仰与真正的生活方能感染他人而宣扬真理”。 ①一部传记作品可能选取的材料和角度是多方面的,按一部长篇小说的容量选取是靠眼力的,剪裁也要靠眼力,由史料的一点扩写出繁多的文字更需要有非常好的想象功能和杜撰的天赋,还有那最高境界的精美之处,细微的把握和描摹足以见出作家的笔力深度和高超所在。 把交融的部分写好。罗范懿的小说人物都是品质和智慧的结合体,这看似很容易表达的地方,其实很难睿巧梳理,要么写成一个道德家,要么写成一个天才。从灵动的文学塑造和文学史上讲道德家和天才都不是进入文学境地的可贵形象,因为,文学本身是一个超越制度和社会秩序的精神想象,现有的道德感大部分不是深度追求的思想未来,因为社会树立的道德模范是通行社会的普遍标准,可以千篇一律地一刀切出来一群一成不变的榜样和众多雷同的社会楷模。他们的道德可以是灵魂的高贵模式,没有色彩,也可以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禁欲者和社会牺牲品,或者是一个死的魂魅,尸体摆放的道德家,社会道德模范可以承担政府舆论工具的玩偶和奴狗,是为狭隘的统治维护一己私欲的殉葬品,往往社会的道德楷模是一个虚假的捏造的假人。文学里不需道德家,他的灵魂是高贵的,无需作家刻意写他的禁欲和束缚,他自觉情愿地深爱他人,天性中给别人快乐,不做社会宣传,没有功利色彩。 天才更不用塑造了,生就俱来的头脑发达,是另一个大脑构造的模型,在文学里没有塑造的空间。天才们都谦虚地讲,但也实事求是,认为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灵感”。即使这样只写他们如何努力就可以了,“‘上帝就是思想!’真正的上帝是虚构的。 弗里德15岁那年,爸爸就在给妈妈的信中,对他的教育表示极大的担忧……’”。 “‘难道你以为怀疑会使人的精神变得高尚吗?难道宗教没有给你提供一切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罗范懿著《恩格斯》《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2年8月第一次印刷,第27页)。 文学加注天才的写作是一个奋斗和传奇的过程,它首先是有故事的事例,超于凡人,再润笔于文学。 奥古斯丁②说:“信仰是去相信我们所从未看见的,而这种信仰的回报,是看见我们相信的”。罗范懿的写作避开了这两点道德家和天才的直观照相,把人类最好的品性标本和天赋中的人性闪光点捧出,在所到达的高度和能到达的境界寄托了文学无限渴盼的未知,文笔伸展中向前向上探寻,破解了崇高也打破了贯率,是一个人的质朴足金的形象创造。 也把伟人看作常人,平凡若尘,也把伟人真的从内心里供奉为伟人,高山仰止。人的品性里应该有两样有价值的东西不该忽略或退化,一个是敬畏之心,一个是羡慕之心。正是这两样东西促使我们努力和进步,作者和小说中人物正是在这样的关系中建立前行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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