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播种阳光文学的谢璞恩师

           播种阳光文学的恩师
                一一深切怀念谢璞老师

                          罗范懿

       我人生第一本书《冬种春收～～罗范懿作品选》得益于谢璞老师作序，没有他的序言推荐，素不相识的中共湖南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罗海藩不可能给一个刚从乡广播站调入县广播站不久的普通工人小记者出书，以“自学成才”之“范”题写书名。其书中“才”有多少难说，谢老师却是从阅稿中选了一粒文学的种子吧，他在序中这么写道：“……种子的力量很大，小苗是可以长成大树的！”
       那时，我这个乡镇作者只是在郴州地区文学活动中见过谢老几次。一个刚从“文革”毕业，后来又不承认学历的高中生，对什么是文学是懵懂的；可因当时学校社会实践认识活动多，对做一个“潘冬子”一样的人又是清白的。感谢当时的郴州地区文联给我学习机会，让我从谢老师的几次文学创作讲座中，不仅明白了怎么写作，更重要的是写作什么。后来我又从读谢老师送我第一本书《美妙的夜空》，开始走进他构建一个个充满正能量的美丽童话世界和这个正能量世界的动物和人。边工作边写作，也渐渐就被谢老师的童话所”童话”：
        我第一次来长沙最先想到要去爱晚亭和桔子洲头，第一次去北京想到去体验《我在五星红旗下站岗》，开始教小孩写作文启发孩子第一篇写了《洗红领巾的故事》，我第一本文集中《父亲的指南针》、《父亲的党章》……等这些小文章似乎就让谢老师看到了一粒像他童话中的纯正的种子吧，尽管这颗种子文学体能还虚弱，他捧在手心上拍落尘埃，吹吹风……我在乡镇驻村搞冬种油菜点写出来报刊连载的短篇小说《憨公子的点》，也就被谢老师以《冬种春收》为小说名定了书名。
       1993年12月书出版，谢老师亲自去我母校省广播电视学校参加《冬种春收》首发式讲话，会后我于12月26日去韶山把这人生第一本书献给了毛主席100岁圣诞的韶山毛泽东图书馆……
       一颗经谢老师等多方营养灌浆的种子开始茁壮成长……发表出版字数400万余。
       后来，这颗种子愈发被“童话”得不安份起来：小说放下写伟人传，45岁离开“一把手”士途徒步红军二万五，走了一次不够还走两次，晋一级作家只差一票不再努力，“中国作家”会员不上心，有官不当宁可去当教师……就这样，他埋头把种子深深种在了红军万里长征和文化长征路上……
       让我想起了发起文化长征前夕，省作代会期间谢老师在芙蓉宾馆住宅里的句句鼓励和循循诱导，细讲“舳舮千里”的童话和典故，怎样处理好大事业与小家庭的关系……
        谢老师讲话的阳光眼神，阳光口音，阳光嘴唇，阳光指点……又沥沥在染，尤其他作为一位文学作家，拿着我送给他人民出版社再版学生的《人的价值学》，一本文学写作学生“不入正业”的作业，他反而激动不已，他要我立即耐心为他讲讲，他还显出不释手的神态，说一定还要细细读完它……
       获悉谢老师严重中风，我买鲜花去医院探望，发现他已无心赏花，精神颓唐，吊上液体就像颗干瘪的老种子，因嘴巴中风严重，师生俩无话对话，我们本是无话不说啊？见他都很想说出来都要让我听懂，可面对发出来的声音我又根本没办法？急得他莫名地嚎啕大哭……
        哭声让我心痛，手慌，不知所措。老师说不成话，是在面对学生哭自身阳光已散尽，或哭小家庭和大责任，还是哭面前这颗种子并没他预见的那样“小种子定能长成大树来”？……
        那次后，我每每回想起老师的哭声，我心里就好痛好难受……哭吧，您是在哭出您的童话，哭出您永远美丽童话的小天使娃娃……
        后来我几次想再去探望，又怕这样会打扰他，后悔没听到老师最后说上一句话，他就永远地不给说话了……
       想起他教妻子统一把自己的学生也叫“老师”，想起我想尽可能关照下他家人的生活他一概回答“什么都好，不添麻烦”，想起我搬来长沙时要接他去学生家作次客他硬不肯来，他每次却把学生家老老少少都细细关心打听……
       播种阳光文学的恩师啊，您一路风光走好！您一身每个细胞都充满着阳光，人去天堂，阳光已留下……“长征学子”也学老师只播种子不做“大树”，永远做个勤劳的播种者，承诺着我们既定的口号：播种万万里，风流后来人。

                写于2018.3.8  1：00～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