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起舞“中国梦”》（之四）

罗范懿：《霹雳起舞中国梦》（之四）

一个个倾心血、汗水、头颅来求索信仰的苦涩梦

    文家市不是市，还是个镇。相传古时候最早是一位姓文的先生居住这里，在这方湘赣交界处为方便牛马交易的人们搭了个草棚，于是自从清朝嘉庆年间一年一度的湘赣大型边贸“牛马会”、龙图寺庙会不断兴起，商贾云集，边贸市场不断繁荣。后来这个百年集市也就一直被叫作“文家市”了。

    1927年4月和7月，中国国民党内的蒋介石集团和汪精卫集团，勾结帝国主义和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在上海和武汉等全国范围内发动反革命政变，残酷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使中国人民从1924年开始的国共第一次合作的反帝反封建的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遭到失败。为了挽救革命，1927年7月中共中央在湖北汉口召开了临时政治局常委会议，决定在共产党力量较强、工农运动基础较好的湖南、湖北、江西、广东4个省举行秋收暴动，彻底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1927年8月7日中共中央在汉口召开紧急会议（即八七会议），纠正了陈独秀的右倾投降主义路线，确定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屠杀政策和开展土地革命的总方针。毛泽东在会上提出“须知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会议决定领导组织“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广州起义”，南昌和广州起义都先后失败，烈士血染沙场，广州起义总指挥张太雷英勇牺牲。秋收起义开始也节节失利：

    第一团于9月9日于江西修水开始出发，向长寿街进攻，9月10日占领了平江县龙门厂。这时混入起义部队的邱国轩部乘机叛变。当第一团路过金坪攻打长寿街时、邱部突然袭击，致使该团腹背受敌，损失200多人，步枪200多支，团长钟文璋失踪，被迫向浏阳转移。第二团在安源起义后，进攻萍乡未克，西进攻占了老关、醴陵，又北进占领浏阳。由于部队麻痹轻敌，9月16日陷入优势敌人的包围，部队被打散，部分突围脱险，不少人牺牲。毛泽东所在第三团于9月11日在铜鼓起义，胜利占领了白沙镇，9月12日又占领东门市。9月14日敌人兵分两路包围第三团，该团被迫向上坪撤退。

    9月9日起义出发的先一天，组织起义的中共湖南省委秋收起义前敌委员会书记毛泽东由安源赶回铜鼓途经浏阳张家坊村时被国民党民团抓住，民团正奉命带他去总部处死，离总部大约不到200米的地方他找到机会从士兵手里挣脱出来，往田野里跑，后来藏身水塘，让头伸进塘边的深草里，一直躲到日落。民团还强迫一些农民帮助寻找，五六次都从他身边过，两次差点接触到他们。黄昏时他才逃出来翻山越岭赶夜路，脚上没有了鞋，脚底磨出了血，路上遇到一位友善的农民给他住处，又带领他去了邻县找到农民武装队伍，毛泽东10日才到达铜鼓指挥第三团的战斗。

    鉴于三路起义部队均受挫，毛泽东当机立断改变了攻打长沙的计划，并以前委书记的名义通知起义各部队到浏阳县文家市集结。9月19日，各路起义部队到达湖南省浏阳县文家市。当晚前敌委员会召开会议。根据敌强根据敌强我弱的形势，会议改变了攻打长沙的计划，决定保存实力，到敌人统治力量薄弱的农村中去坚持武装斗争，发展革命力量。9月20日上午，起义部队1500余人离开文家市向井冈山方向进发。

    1927年9月19日毛泽东率领频临失败的秋收起义部队在文家市进行举世闻名的“秋收起义会师”，擎起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一面红旗，并从这里走向井冈山，开辟了有中国特色的“农村包围城市”划时代的革命道路，迈出了中国革命成功关键的第一步。1930年，在井冈山据地毛泽东、朱德会师后转又率领红一军团来到文家市，在高升岭、九峰寺等地巧妙设伏，全歼白匪戴斗垣旅，取得了红一军团战史上第一次全歼敌人一个整旅的辉煌战绩。“文家市大捷”又成为我党、我军初建时期毛泽东、朱德军事天才的一次重大实践，为红一方面军的建立奠定了基础。在艰苦卓绝的革命战争年代，文家市人民为新中国的诞生奉献出了成百上千的优秀儿女，涌现出了孙发力、陈绍常、陈绍休以及浏南红军游击队队长蔺常璋等著名革命先烈。从这里走出的杨勇以其英勇善战而成为我党我军著名将领，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无产阶级革命家、曾任党的总书记的胡耀邦也曾在文家市就读，并在文家市共产党员陈世乔等的教育、影响下走上革命道路。至今仍保存在刘家祠堂、河口大屋等地的大量红军标语和传唱在民间的《春锣词》等即是当年文家市轰轰烈烈革命斗争的历史见证。

    文家市：那个“文”先生热闹这块地盘以后也去寻找更大发展了，今天的“文家市”已找不到一个姓文的，文家市因为“秋收起义”已中外闻名“文”先生却不一定知道，文家市这块保持当年木楼古镇风韵发展的地盘今已热闹成“湖南财税第一大镇”了，文家人也不来享受，众多壮烈或稍然奉献在中国革命、中国发展这块“霹雳”起跑线上的人们：农军、红军和再往前溯的“文先生”们都像猫头鹰心甘情愿让后代吞嚼自身而谋求更大发展进步在不停地铸就信仰这个神圣！

    安仁：那块朱毛井冈会师决策地，在朱德安仁拍板决策起义队伍转上井冈山时，安仁农军负责掩护朱德队伍上井冈，随后唐天际率领300名安仁农军也跟着朱德队伍上了井冈山，奋战到中国革命胜利时，安仁那300名农军仅仅只幸存唐天际一人见到了新中国成立的礼花和听到城楼上毛泽东发自肺腑的“人民万岁”的呐喊……

平江：资料介绍，第一、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有20万平江儿女为中华民族的解放和新中国的建立而英勇牺牲和罹难。载入《革命烈士英名录》的平江英烈有21000多人，占湖南全省烈士总数的五分之一。不少乡镇烈士逾千名（如长寿镇有烈士1728名，童市镇有烈士1361名），不少村烈士逾百名（如嘉义丽江村等），不少家庭满门忠烈（如陈孟根一家六烈士，邱训民一家三代五烈士）。

烈士鲜血染红了祖国的山河，志士们在用头颅身躯在铸造丰碑、铸就理想大业：民族复兴、人民幸福、人类大同！
    9月9日8点半，我们随文家市纪念馆讲解员走出最后一个展室，心情沉重又亢奋。

纪念馆靠广场的阁楼上早已挂出“迎接十八大、纪念秋收起义85周年重走井冈会师革命路出发仪式”一条很长的大红横幅，几十人一个小方阵的少儿武术学校学生正在横幅下站成“棵棵松”，人不多、个不高，却个个有气吞山河之势，挺拔出稚嫩又刚强的肌体足显我中华儿女英雄辈出、代代参天！

    仪式开始：讲话、授旗、朗诵---

                        ……

                                          风雷动，

                                          旌旗奋，

                                          是人寰。

                                          八十五年过去，

                                          弹指一挥间。

                                          可上九天揽月，

                                          可下五洋捉鳖，

                                          谈笑凯歌还。

                                          世上无难事，

                                          只要肯登攀！

    我心情激动，热血沸腾，声音嘶哑，渴望借伟人的《重上井冈山》吹响三路上井冈的出征号，让声音回荡安仁、平江上空，遥相呼应---

    9月9日9点正，三路出发上井冈！

    旗手“哗哗”挥舞队旗开路，被嘶哑的呐喊声引出门的文家市人目送队伍走出纪念馆，走向绿色的山巅……我似乎感觉纪念馆上空还在回声，是85年前毛泽东在里仁学校广场演讲“用我们这块小石头砸烂蒋介石那口大水缸”的浓重韶山口音……我想：我们今天的中华民族也要紧密团结成一块“小石头”去砸烂人类社会那口“大染缸”，净化灵魂、科学发展，正如我们文化长征队旗帜上所写的：

                携手新一代，唤起先驱魂；科学求发展，中华再复兴！

       “文家市-井冈山NO：001”：根据纪念馆史料和文家市老百姓的指向，第一块里程碑写在文家市人民路纪念馆南S310的14KG里程处。

    “文家市-井冈山NO：002”：第二块里程碑写在S310（湘龙村青山片）19KG处叉道口。

    “文家市-井冈山NO：003”：第三块里程碑写在江西萍乡市上栗县桐木镇湖塘村入村口。

    ……

    长沙5人送队伍出文家市告别。我们一行7人边走边相互打听，第一天见面，相互有说不完的话，走到同一条路上来了，心理少了障碍，想说就说，竹筒倒豆。

    张峻是70后的，中央美术学院油画专业、艺术理论和中国传媒大学影视制片人管理班硕士研究生毕业。油画创作是他的艺术特强并卓有成果，1995年中国美术馆就举办了《张峻个人油画展》，当时他才25岁，中国美协主席靳尚谊题字，人大副委员长布赫、中宣部长刘云山也出席了开幕式呵，还有作品《四季》、《暖冬》》等参加了香港、韩国、瑞士、荷兰等美展。影视作品更引人注目：他参加过谢晋、谢飞指导的《鸦片战争》、《依西卓玛》，先后担任了《法兰西岁月》、《罗瑞卿》、《月落长江》等13部影视剧美术师、副摄影和总策划，还担任过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出品的50集喜剧短剧《精豆》制片主任等，也从事过影视剧剧本创作……文艺不分家，我们算同行走在了一起，三句话不离本行，作品是文艺家的根本，我们了解也先从作品入手，加上他能别于一班同学去张家界风光旅游，选择了这条徒步上井冈苦苦求索之路，如此“风头”并不好出呀，非人所戏谑那么轻松，一步一个脚印、一滴汗水、一滴鲜血甚至瘦其筋骨、苦其心志、空泛其身还难让人理解，这是人生漫长心路历程的资养积淀，心血来潮的极少，因此我对他基本是“一举”无疑，对一位硕果累累的青年艺术家走到这条路上来更是油然起敬。

       这样的同行不多了呀，尤其我重走长征以后这样的同行更难得了。一是我在文艺界离岗离职的原因，二是改行从教精力爱好转移的原因，三是原有几十年的文学师友也有不理解的呵：不嘲笑讥疯咒骂敬而远之已算不错了，因为你文学江郎才尽、做官没盼头才长征，借重走长征公众注目的活动炒作自己……当今社会这个专注一己私利而咆哮的“大染缸”本来就是这样的呀，更有甚之正才出不了出歪才、官场无望谋钱埸的人“好人”变坏、“官人”腐败大有人在，活动开展让人有为一己“图名图利”落入世俗之嫌在所难免，何况凡夫俗子一个，圣人伟人还有异议，毛泽东领导中国革命成功了，人家把儿子送上保家卫国的朝鲜战场牺牲了还不满足，还得用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非得说成是毛泽东想培养锻炼毛岸英接班继“天子”之位不行？！往往在我发起文化长征活动之后遭旁人非议、官场冷落或在你高校游学（还推着孩子的轮椅）“独闯天下”时，连家人也不理解你啊？所以我不怪今天怨我嘲我骂我甚至诽谤文化长征活动的每一个人，相信有一天我和我们会坚持用行动尽极限的可能说服大家，即使明白自己肯定没有伟人那么大的作为本能，我也会信守一位师长在光明日报《信仰是这样铸成的》一文中的一句预言：“他对社会精神道德的热切关注和使命感，不自今日始，我相信，也不会就此停止”。

       张峻！人如其名。他也不自今日始，估计也不会就此停止吧？

       第一天走了大约20多公里，也就在标立第三块“文家市-井冈山”的里程碑位置（江西萍乡市上栗县桐木镇湖塘村），我见他走得腿越来越瘸了，路还刚开始，我担心地问他：

       “脚起血泡了？”

       “没有呢。”回答很自信。

       “那脚怎么？”继续问。

       “有跟症炎。”

       知道刘翔这里开了刀，我心里一惊，“犯了多久了？没去治？”

       “北京开奥运那年犯的，好几年了。治过，这病一下子难治。”

       沉默一会……只听脚步去说话，肯定不好治，好冶刘翔的脚不会轻易动手术？

       “你比刘翔的还犯得早呀？要治呢！”我担忧了，这名队员能不能到达井冈山？

    “可比刘翔还严重呢，他一只脚，我已两只脚了。但您放心，我能走到井冈山去的。”没听我及时回活，他接着说：“走完井冈山的路回北京再去看看，能不动手术尽量不动。”

    他中等个子，因块头偏大则略显矮，方头肥耳，体重估计少说有100公斤，我认为北京人长相的特点在他身上比较集中。双腿虽粗，但也给人有超载的感觉，我有点心疼地问：“看你现在走得这么吃力的样子，正是跟症炎犯了吧？”

    他却回答：“鞋也有问题，出门没准备徒步野营。”

    他脚上穿的是皮鞋。这时，刚好路边有家小南杂店，他去买了双解放鞋换下。脚还真的没见有血泡，主要还是跟症炎的原因。

    我问他是否休息一下他说不休息，我们继续跟上队伍。

    摄影家唐卫东却正在拉着摄影的架势用镜头在对着我们：脱鞋换鞋，追赶队伍……

    唐卫东也是知道有这个活动临时赶过来的。但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位饱经苍桑经常旅行跋涉的资深摄影家。他是郴州湘南地质勘察院的职工、省摄协会员、郴州市摄影家协会理事。我虽然挂名兼了市文联副主席，但我们并不认识，昨晚上填表也是第一次见面。第一印象留在眼里的很是一位长发飘逸的中年男艺术家形象，但留在昨晚上握手的那一瞬间让手感大为吃惊：冷、瘦、软，像只有皮和筋。因为昨是晚上，他又是一路几十公里租摩托赶过来，不便多打搅他休息。

    我特意放慢脚步让唐卫东赶上我们，并让他走我前面。

    他的黄色超大野营背包鼓囊囊的，估计再扎张纸都困难。但因他身子骨单瘦，走起路来比张峻还显得轻松。他头上倒戴一顶同衣服、背包一样草绿的旅行鸭舌帽，鸭舌帽正中镶一红色五角星，但红星和鸭舌却都是在后胫上，定睛看那后胫上鸭舌下飘起乌黑的艺术披发让我大吃一惊：原来鸭舌帽和披发是为了遮挡后胫上的伤疤，伤疤很大、很深，似乎深得没有皮和肌肉了？

    再从后面认真看他高挽的衣袖，原来左手挽上臂几乎全被什么挖走了肌肉，真让人有触目惊心之疼……原来他竟是个残疾人？

    我赶忙边走边掏出他填的表复查：1967年出生，“身体情况”栏里他却填的是“良好”？！

    看那后胫上没肌肉的深窝里流出的汗，听那铿锵有节奏的脚步声……这时还向他问什么说什么呢？

    “唐老师，要歇歇吗？”

    “不！”回答是不允许你再问。

 （待续）